波特蘭老城區:流浪毒癮女即將生下第5胎

(本報綜述)波特蘭酷暑難耐,街頭氣溫節節攀升,在老城區的一處街角,懷孕九個月的史蒂芬妮(Stephanie)坐在樹蔭下,一邊抹汗,一邊計算著孩子的預產期。而陪伴她的,除了肚子裡即將出生的孩子,還有揮之不去的毒癮。

史蒂芬妮今年35歲,日前接受了KGW新聞的採訪。這是她的第五次懷孕,卻是頭一次流落街頭。她告訴記者,過去她是個全職媽媽,有穩定的家庭和生活,「我上過學,結過婚,照顧孩子,也一直有房子住。我以前是那種大家說的『正常人』,可沒想到這一天真的會發生在我身上。」

離婚後,她失去了住所,一年來一直在街頭飄泊。比無家可歸更危險的,是她對芬太尼(Fentanyl)的依賴。有知情人士透露,她幾乎每15分鐘就得吸一次。對此,她似乎有些麻木地說:「我不太擔心,反正很多人懷孕時也在用芬太尼,孩子看起來也都還好。」

但醫學研究卻指出,芬太尼對胎兒的影響可能非常嚴重,可能導致早產、死胎、發育不良,甚至出生時出現戒斷症狀,痛苦不堪。

儘管如此,史蒂芬妮說,她對自己能一路撐到預產期感到一種說不出的成就感:「我覺得,自己做到了。我知道我離自己想要的生活還很遠,但能撐到現在,至少我沒有放棄。」

當天,志願者在街頭詢問有需要的民眾是否願意尋求幫助。當他們找到史蒂芬妮時,邀請她入住一家名為「孕育計劃畫」(Project Nurture)、專門幫助孕期成癮女性的機構。

「我還可以,」她一邊說著,一邊收拾簡單的隨身物品準備離開,「有點緊張,也有點期待……看看接下來會怎樣吧。」

不過,這樣的決心只維持了短短幾分鐘。剛走了沒多遠,她就停下腳步說:「我其實不太確定。我腦子現在很混亂……我可能還不想去。」

最後,她還是上了志願者的車。途中,她表示想先把自己撿到的瓶瓶罐罐退了換點零錢。之後,她才回到車上,繼續前往位於波特蘭北區的道森公園(Dawson Park)附近的成癮孕婦救助中心。

車開到診所門口後,她卻遲遲不肯下車,志願者只好陪著她等了將近兩個小時。期間,她還與附近幾位街友吸食了冰毒(Meth),過了一會才終於說:「好了,我準備好了。」這才推開車門,慢慢走進診所。

當晚,她仍可能無處可去。因為多數孕婦庇護所都不允許毒品使用,她大概率還是得睡回街頭。

孩子快要出生了。人生似乎在這個十字路口擺下了一個機會,但她能否抓住,誰也無法預料。

她說:「我不知道未來會怎樣,但我還在撐著。」